注意到“男宝”和“女宝”的使用语境存在差别。就我的观察而言,前者往往用作贬义,后者则是表示亲近。
就精准程度而言,“男宝”一词远超反动派的赛博冲锋队们吞咽白右排泄物以后强扭出的“无孩爱猫女”。和此前的“天生有爱人的能力”和“girl helps girl”相比,又突出一个润物细无声,还能防止被反动派挪用。因此我们可以说,“男宝”的传神程度堪比“闹钟”。
从起源出发,我认为“男宝”一词脱胎于“接男宝”。而这一类低幼化称呼的根源则是幼态化的语言环境。反动派们往往自我意识爆棚、缺乏逻辑能力,心理年龄低幼却又渴望自己能被当一回事儿,既爱哭闹又不愿承认,而“男宝”这个词恰好就精准地戳中了上述所有特征。
反动派们还喜欢在辈分上占便宜。而“宝”字又正好把他们放到了他们所不愿意处于的位置上。中国大多数家庭中的成年男性都在“丧偶式育儿”,女性承担了大部分养育责任,所以“宝”往往是母亲用于称呼其孩子的。正因此,“男宝”一词就主体(使用者)和客体(对象)而言都非常契合。
对称的“女宝”则不然——一直以来的文化,对女性就好这一口白瘦幼,好这一口花瓶。在反动派的观念里面,这是用来“夸”(凝视)女性的,而缺乏攻击性。女权主义者当然会愤怒于这种处境,但是男宝们不知道呀。至于伦理哏和辈分?一直以来,只有反动派男宝会在意辈分,因为女性是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”,是被排除在族谱外面的,根本没有辈分一说,即使有类似的等级关系,也不过婆媳一代——还没有血缘。于是我们可以看到,“女宝”很快就被挪用,成为女性的团结用语,地位类似于“同志”“姐妹”“同胞”。
从“接男宝”,到母职惩罚,再到男性凝视,女性的苦难贯穿于“男宝”一词的方方面面,这个词却把这些苦难统统化作女性的武器——不但化作武器,还没有任何被反动派挪用和反讽的基础。这个词的内涵,有着“为有牺牲多壮志,敢教日月换新天”一般的悲壮。类似这样的词,这样的武器,一定要多造,也一定会多造。